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诱她深陷岑佳周珩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城今年的降雪格外频繁。上一场大雪还没彻底清理干净,紧接着又下了两场小雪。新年那天第三场小雪不期而至,许寒的事也终于暴了雷。和周珩之前预料的差不多,事情是从胡凯文那边被牵扯出来的。胡凯文那群人越玩越过分,早就被警方盯上。终于在掌握足够的证据后,将他们来了个一锅端。都不是什么有骨气的货色。一群人进去后,几乎没用怎么审问,就开始互相攀咬,还扯出了一堆不在警方这次行动名单上的。许寒就是其中之一。他今晚有一场跨年直播晚会,前台演出结束后直接被警方从化妆间带走。本来考虑到晚会现场情况复杂,又是当红小生有一定影响力,等结束后去酒店抓捕更稳妥。但天娱那边安排了许寒去国外看秀,卸了妆就要立刻去机场。警方只能赶在他离境前动手。场馆内外都是架着各种摄影...
《诱她深陷岑佳周珩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江城今年的降雪格外频繁。
上一场大雪还没彻底清理干净,紧接着又下了两场小雪。
新年那天第三场小雪不期而至,许寒的事也终于暴了雷。
和周珩之前预料的差不多,事情是从胡凯文那边被牵扯出来的。
胡凯文那群人越玩越过分,早就被警方盯上。终于在掌握足够的证据后,将他们来了个一锅端。
都不是什么有骨气的货色。
一群人进去后,几乎没用怎么审问,就开始互相攀咬,还扯出了一堆不在警方这次行动名单上的。
许寒就是其中之一。
他今晚有一场跨年直播晚会,前台演出结束后直接被警方从化妆间带走。
本来考虑到晚会现场情况复杂,又是当红小生有一定影响力,等结束后去酒店抓捕更稳妥。但天娱那边安排了许寒去国外看秀,卸了妆就要立刻去机场。警方只能赶在他离境前动手。
场馆内外都是架着各种摄影设备的记者粉丝,再低调严密也总有人会发现不对。
许寒前脚被带上车,后脚各种消息和猜想就在网络上爆开,愈演愈烈。让天娱那边想做公关都来不及。
彼时岑佳正在医院里,安静地陪伴着岑宏安。
的确很安静。因为父女俩各自捧着手机,一个在和老伙计玩线上围棋,一个在研究最近几场时装秀新发布的衣服剪裁和设计,谁也倒不开空搭理谁。
所以两人同时看见了通知栏上蹦出的消息推送。
岑佳知道胡凯文前天就进了局里的消息,完全没意外。
岑宏安倒是有些惊讶。然后就是这愣神的功夫他在棋盘上误点了一步,瞬间满盘皆输。
对面虽然赢得奇妙,但在新年这天总是个好彩头。于是高兴地发不少谦让祝福的话过来,算是同乐。
岑宏安没心情继续消遣,回复几句后便关掉游戏软件,点开微博。
好几条相关标题已经霸占热搜前五,连东耀这个前东家都因为被频繁点名而上榜。但不管是天娱官方还是许寒本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再点开其他平台软件,情况大差不差。
岑宏安叹了口气,那点儿震惊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只剩些许感慨。
许寒的事,岑佳从头到尾没给岑宏安漏过半点口风。直到人被天娱签走,他才知道个结果。
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有很多人来跟他说过各种各样的版本。闲聊刺探的有,告状的有,纯看笑话的也有。唯独没人来给他汇报一下工作,就连于珍都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他就知道,他家小宝贝娇气是娇气,但是个敢做大事的人。就是小棉袄不贴心了,有事也不跟亲爹说了,呜呜呜……
老父亲骄傲又心酸,转头看向女儿:“看样子,公司上上下下都被你收服了。”
“嘿嘿……”岑佳笑了两声,态度十分谦虚,“那哪能啊!我要真有那本事,就不会有人还跑你这来告状了。”
岑宏安拿起手机,冲着她敲了敲屏幕:“早就知道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没有多少疑问在里头。
“嗯。”岑佳把事情原原本本详细的说了一遍。之前不说是怕他操心伤神,不利于身体康复。现在事情都成了,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只除去整个过程里周珩的角色变成了“一位朋友”。
岑宏安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没给予点评。倒是问了一句:“你哪位朋友?蒋哲?”
对于小棉袄的社交圈子,他心里是十分有数的。除了蒋哲,还真想不到别人。
结果他看见岑佳摇头:“不是蒋哲。”
“那是沈煦?”
“……”岑佳无语一秒,“爸,你觉得沈煦算我朋友?”
“校友也是友。”
岑佳翻了个白眼儿:“也不是他。”
“是男的?”岑宏安继续追问。
“男的,是你不认识的人。反正……”她支吾着,生怕再审问下去就说漏嘴,“反正你别问了,肯定不是坏人。”是条坏狗。
岑宏安挑眉……这是背着老父亲在外面勾搭到别的狗了啊,还不让问。什么破棉袄?越大越漏风。
他“哼”了声:“不问就不问!”说完话锋一转,“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沈煦了?”
“真的!”岑佳无奈又无力。她最近怎么就拜托不了沈煦了?
“其实那孩子挺不错的。”岑宏安颇有些遗憾,“其实那孩子挺不错的。不过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了……你赵伯伯家的小儿子也可以考虑一下,正好趁着过年可以聚聚。还有你孙叔叔家的……”
岑佳听着他念叨,只觉得头皮发麻,“老岑总,你是偷喝医用酒精了吗?”
岑宏安气得瞪眼:“你这倒霉孩子,我喝什么医用酒精?!”
“那你怎么净说醉话?”岑佳抓狂,“我才24,你就开始安排我相亲?”
“24才相亲,42你就是找老伴儿了。”
岑佳噎在那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在说话讨人嫌这一块,周珩那个狗男人都不及她亲爹。
“唉……”岑宏安突然叹了声,“我怕我不给你安排,你爷爷就要安排了。爸爸也想让你多自在几年,可现在我这个状况……我怕万一哪天护不住你。”
“爸!”岑佳被他说的心里难受,“你现在不是恢复的挺好吗?再过一段就能出院了。”
“但是爸爸总有护不住你那天。”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谁能有自己靠谱?”岑佳说完想到什么,“那天的事……你知道了?”她指的是岑老爷子想撮合她和沈煦的事。
她在老宅里都有两个眼线,更别说她亲爹。
岑宏安静默几秒:“其实光凭条件,沈煦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最主要的一点,那天他就看出来沈煦对她女儿是有好感的。至于以前,谁年轻时还没轻狂过?
岑佳的心情也低落下来:“我觉得你与其指望别人,不如自己快点好起来继续保护我。失去我这个小棉袄,你就要裸奔了。毕竟……”后面的话有些忤逆,她没有明言。只在心底默念出来……毕竟老东西肯定活不过她亲爹。
父女两个都没再说话。
恰巧岑佳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随即隐约意识到什么。她抑制住微微慌乱的心跳,站起身去外面接听电话:“喂,是有结果了吗?”
“行,我们见面说。”
元旦3天假今天才过一半。岑佳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吃完饭就窝在沙发里打游戏。
周珩晚上倒是有两个项目要谈。下午助理送来了换洗衣服,他收拾妥当便离开。不过临出门前,他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拿走了一把岑佳住处的钥匙。
昨晚那种情况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虽说岑佳人没什么大问题。但下回呢?她连个住家阿姨都不请,万一哪天生了重病,或是有个什么意外,耽误的开锁时间基本上都够抢救用了。
屋子里少个人瞬间清净不少。岑佳舒服地叹口气,然后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蒋哲就跑来了。
年轻人面部浮肿,浑身都透着萎靡不振的气息。手上拎了两个装衣服的大口袋。进门时都眯着眼,呵欠连天。
岑佳被他这副鬼德性吓了一跳,忍不住摇头劝诫:“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不能仗着年龄好就为所欲为。”
“别瞎说!”蒋哲往沙发上一摊,扯着嗓子给自己证明,“我还是货真价实的处男!”
岑佳一脸“我理解”的表情,怪模怪气地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啦。你这个年纪的人,第一次都不晓得节制的。”要不怎么会像是被妖精吸干了阳气一样。
蒋哲“呼啦”一下翻坐起身,有些急:“都说了没有!上好佳,你不要坏我名声!”
“你叫我什么?”听见“上好佳”三个字,岑佳顿时黑了脸。
说起来,这是她学生时代少有的黑历史。
岑佳模样漂亮,家世又好,虽然脾气是娇气矫情了些,但从小到大都不乏异性的追逐。
从幼儿园开始,她桌堂里就经常被人偷偷塞满了零食。等到上了中学,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更是变本加厉,多出许多新花样。什么告白信,小首饰,玩具……甚至还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奇葩偷偷塞过习题集。
这些东西退不回去,也不好直接扔。玩具饰品习题集她分给了女同学,吃的基本上都便宜了蒋哲。
可从高一上学期上到一半的时候,那些东西突然就不见了,变成了一堆上好佳。玉米卷、黍米条、硬糖……反正恨不得每样产品来一发那种。
岑佳以为是哪个熟悉的同学开玩笑,起初并没在意。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高三。
一次两次是玩笑,一直这样就是故意捉弄人取乐了。
岑佳气得不行,发誓要把那个幕后黑手挖出来。然后骗到学校后面小树林里套上麻袋打一顿,让他知道天为什么不是圆的,地为什么不是方的。
可奈何那个人作案手法太过高明隐蔽。什么查监控,早晚蹲守,花钱雇学校保安留守教室,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却始终没找到元凶。
岑佳无可奈何,只能一边生气一边接受命运。
但因为这件事,她得了个“上好佳小仙女”的外号,再后来就直接演变成了上好佳。
高二那年运动会,她买完水横穿操场回班级,不知道谁先起头喊了声上好佳。然后差不多全校男生都跟着起哄,一时间口号响亮,比入场检阅时还整齐有气势。还有人趁乱喊什么“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
岑佳又羞又气,扔下水瓶转身就跑。
这个年纪的少年,率性热血、随心而为。没有恶意,却也不会顾虑周全。
这件事到底是有些不好的影响,但法不责众。学校虽然没明确表态,但运动会结束后第一天的早自习上,班主任含沙射影地说了一通话,大致意思是不管某些同学家里多有钱多有背景,但来了学校就是学生。学生应该应该低调活泼,以学习为主,不要总弄些有的没的。
班主任是个有些封建思想残余的老古板,原本就对她这种成绩一般,又漂亮招风的女学生存着些偏见。这一次更是抓到把柄,只差点着她的鼻子骂她作风有问题。
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岑佳当时恨不得把地板钻个缝儿,委屈的不行却没法当场反驳。毕竟老师没点名道姓说她。
从那以后,她算是对这三个字烙下了心理阴影。即便直到现在,她都不能直视该品牌所在的超市货架,更别说被人当面叫起外号。
反正不能提,不能想,越想越气!
“蒋、哲!”岑佳咬牙切齿,已经四处找寻起趁手的东西。
“小仙女。”见她要发飙,蒋哲立刻怂兮兮地改了口,“我错了小仙女!”
岑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然后原本要给他的鲜榨果汁,变成了自来水管接出来的凉水。
蒋哲委委屈屈地接了杯子,只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其实他刚才一出电梯,就看见周珩从岑佳的住处出来。
两人走廊相遇,一个气定神闲,一个惊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分钟才冒出一句:“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周珩微皱了下眉,显然并不喜欢这个两个字,“岑佳跟你说的,我们分手了?”
蒋哲下意识就要点头,做出动作前及时刹住了车,改口道:“没,我猜的。因为最近都没见过你们俩一起约会。”
“呵……”周珩听着他的话忍不住讥笑。
何止最近,以前应该也没见过才对。岑佳一直把这段地下恋瞒得严严实实,蒋哲身为她圈子里唯一知情者,那也仅限于表面知情而已。
蒋哲会以为他们分手,说不是岑佳背着他又搞了什么骚操作,打死他都不信。
想到这个,周珩心情不自觉阴郁几分。他走过去拍了拍蒋哲肩膀,强行将人扯进电梯,带去了他在楼上的那套房子。
然后两人以岑佳为话题中心,谈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心。间或还提到了几次沈煦。
周珩没套到有用的情报,却知道了不少岑佳阳奉阴违背后骂他的话。要不是晚上有正事,他真想立刻下楼去好好收拾她一顿。
分开时,周珩拍着蒋哲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今天的事别告诉她。”他得留着秋后算账,打她个措手不及。
蒋哲疼得龇牙咧嘴,卖了队友还犹自不知。他迫于周珩淫威,不得不点头答应。但心里又实在不忿:“姓周的,你要是个男人,就找个时间公开。岑佳可不是你随随便便能玩弄的女孩!”
周珩也没多解释,只意味深长道:“你不懂。她就喜欢偷偷摸摸,这样刺激。”说完瞥他一眼,自己进了电梯。
蒋哲一个人站在原地各种凌乱,缓了半天神才下楼去敲岑佳的房门。结果又因为一时嘴贱,差点再遭受一场暴力。
他喝着冰凉拔牙的自来水,也越想越气。抬脚将那带来的两个袋子踢到她近前:“你的礼服!亏得我昨晚熬夜给你改出来,结果你就这么对待我。哼!”
岑佳第二天起得晚,中午才到公司。
安华实业的周年酒会请柬已经放在办公桌上,助理在一旁解释道:“小蒋总一早亲自送来的,见您不在就走了。”
岑佳点头表示知道。等人出去后,她拿起请柬翻了翻,看着上面的地址反射性头疼。
银海酒店16层宴会厅……讲真的,这地方和她八字犯冲。
十五年前岑老爷子在那里过寿,她差点被坏人拐走。
六年前沈煦在那里办升学宴,她鼓足勇气去表白,结果看见他抱着一个女生在无人的走廊里拥吻。
最近一次,是年初……她在那里遇见了周珩。
那天是岑氏长孙岑旸归国后的接风宴。岑佳仗着自己不是主角,宴会开始后直接摸去了休息室。
房间内暖气明显比不上宴会厅,一进门便感觉到凉意。
岑佳将空调温度调高,然后半褪下礼服。这边她刚将移位的内衬调整好,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渐进,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慌忙把礼服穿回去,情急之下却怎么都拉不上拉链。
她快步走向房门准备落锁,却因为外面的说话声僵愣……
“快点,被人看见我们两个都完了!”女声轻柔娇嗲,不是她熟悉的声音,又好像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声响起:“怕什么?今天所有人都围着岑旸转,谁能注意我们?”这是……她三叔家的堂哥,岑骏!
岑佳仿佛被雷劈中。直到门锁被人转动传来轻响,才激灵着醒过神。不假思索地,她转身钻进了窗边堆叠的窗帘。
下一秒房门打开,外面的人调笑着进入室内。
而窗帘后,岑佳的视线毫无征兆地撞进一双黑眸。
这里什么时候藏了个男人?!
大脑空白,本能地想要惊叫。下一秒,宽厚的大掌覆盖住她双唇,将所有声音都堵了个严实。
这一下力气有些大,岑佳被他推得后仰,后背直接抵上窗边墙壁。而对方就势倾身,向她栖近。
昏暗的环境中,她看不太仔细男人的五官细节。只知道对方格外高大健硕,这样的姿势站在她面前,身形差不多能将她完全笼罩,压迫感十足。他西装上有浅淡的木质香调,混合了一点酒气,近距离冲击着她的嗅觉,令人眩晕。
更要命的,是窗帘外面好戏拉开帷幕。
所以这是一场什么人间大戏?拍出来光电都不会过审!
岑佳欲哭无泪,简直想原地去世。
身前的男人缓缓低头凑近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我放手,你别出声。”
岑佳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湿热、麻痒,让她忍不住想要瑟缩。她胡乱地点头,只盼他赶紧离自己远些。
“嘘……”男人收回捂在她唇上的手,高大的身体也略略后撤。
两人间拉开了极小的距离,却仍旧时不时会挨蹭到。窗帘后的空间太小,能容纳下两人已是极限。
岑佳松了口气,贴着墙僵硬地立那里不敢乱动。
身侧有冷风袭来,吹得她一阵寒颤。她侧目,看见旁边的窗户开了个缝隙。
新年将过,正是冷的时候。怪不得刚才进门时,屋子里温度这么低。
刚才……刚才她进门就脱礼服,这男人怕不是看了个全程?
但凡人品没点儿瑕疵,遇见这种情况都应该出个动静,而不是躲起来偷窥吧。
变、态!
岑佳心头火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惜男人大概是头疼,正微闭着眼抬手轻柔眉心,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
她压下那口郁气,扭头看向窗外。
夜幕中灯火通明,冷风也嗖嗖地顺着缝隙钻进来。不过小片刻,岑佳已经被吹得透心凉。
外面的大戏不知道唱到了哪一场。她扒住窗框,想将那个缝隙合严。可滑道生了锈,拽了两下都纹丝不动。
怕惊到外面的人,她不敢太过用力。只得瑟缩着,继续牙齿打颤。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窘境,垂眸看她一眼,又扫向窗户缝隙:“冷?”他轻声吐出一个字,随即伸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向上一提,接着上前、转身。不过眨眼间,两人便互换好位置。
岑佳全过程都是懵的。等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已经趴在对方身上。
男人胸膛宽阔,肌肉结实坚硬。隔着不算太厚的两层布料,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向她传递。
岑佳慌乱地直起身,结果细高跟不稳扭了脚。虚挡在她腰侧的双掌及时拢紧,成功阻止她摔到窗帘外面。
她借力稳住身形,然后听见男人低低地赞叹:“真细。”
什么真细?岑佳一怔。等慢半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腰细的时候,连头发丝都乍起了。
果然是个流氓!
外面的大戏这时正好落下帷幕。岑骏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人便很快相继离去。
她抬脚用尖细的鞋跟在他鞋面上用力一踩,紧接着掀开窗帘,飞快钻了出去。
这一下踩得不轻,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起浓眉,喉间却溢出一声愉悦的哼笑。然后隔了几秒才从窗帘后走出。
岑佳躲在沙发后,借着遮掩整理好礼服,拉上拉链,转头看向他。
男人走出窗帘后便站在原地没动。他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斜倚着墙壁,姿态懒散又随意。
两人视线隔空相碰。一个明眸含怒、冷着脸皱眉,一个薄唇微勾、满脸兴味。
岑佳脸色越发不好。因为男人身上酒气不重,她一直以为对方神智清醒。可这会儿光线明亮,才发现这人称得上俊朗的眉宇间染着醉意。
谁能和一个人品有瑕疵的酒鬼掰头?单独共处一室都不是件明智的事。
算她今天倒霉!
就这么短暂对视了片刻,岑佳冷笑着转身离开。
房门被拉开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我本来是想提醒你的……”
岑佳倏地回头。
男人耸了下肩,神情颇有些无辜:“你动作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你就……所以……嗯。”
“我其实也没看到什么,你不用介意。”
他叹了一声,真心诚意地赞美:“不过你身材确实不错……”
“闭嘴!”岑佳听着他的话,快要抓狂,“你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咬牙切齿地说完,她快步逃到屋外。然后“嘭——”地一声,泄愤般用力带上了木门。
是挺巧的。
江城不算小,医院也挺多。谁知就在这里碰上了呢?还撞了车。
岑佳歉意地笑笑:“抱歉啊,我刚刚一时有些心急……你有急事吗?我……”
“我没急事。”沈煦笑着打断她,“你要是有急事就去办,给保险打个电话就行,我留在这处理。不过小佳,你再急开车也要注意安全。幸亏是停车场,车速不快。这要是在路上可怎么办?”
“呵呵……”岑佳笑了两声,没说别的。自己毕竟是肇事方,理亏。何况对方说的也是关心的话。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目前倒是不急。但等保险公司的人过来,时间不够了。等下会诊的专家里,有两个9点前都安排了手术。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打电话叫她过来。
但沈煦的提议,她又不想接受。
讲真的,狗男人隔三差五闹次脾气,搞得她现在看见沈煦都不自觉有点应激。更别说让他全程帮忙处理车损了。
“我叫助理过来吧。”她说着就要打电话,“你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到时候让她……”
“不用那么麻烦。”沈煦再次截断她后面的话。他从自己车后绕出来,走到她近前站下,“要不这样,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我今天上午都要在这边陪我妈,等你办完事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找你。然后我们再处理车的事。”
确实这样更省事一些……她的小助理痛经请了两天假,同是女人,她的确不想把人折腾出来。其他秘书都是岑宏安原来的人,之前被她清走一半。剩下的,现在一个掰成两瓣用,有的还要兼职其它岗位。
岑佳就要点头说好,紧接着便想起沈煦的联系方式都被周珩拉黑了。不过看对方这样子,似乎还没发现这件事?
她一时僵立在原地,努力掩饰住内心的尴尬,语气轻松道:“对了,你刚刚说你来这边是陪你妈妈?阿姨怎么了?”
“她前几天在幽兰会所门外摔了一跤,腿骨折了,刚做完手术。搞不好春节也要在医院里过了。”
岑佳有些诧异:“这么严重吗?”
“嗯。”沈煦点头,突然说道,“周珩没告诉你吗?当时正好他也在,还帮忙打了120。”
岑佳更是意外:“他没告诉我啊……”话出口便猛地反应过来不对,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
也没什么好补救的。
她是谈恋爱不想公开。但这是她的个人选择,不等于这段关系就真的见不得人。
但沈煦今天这套话的做法,着实让她有些愤怒。
岑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色里透着冷意:“沈煦,你想说什么?”
沈煦注视着她。忽然感觉眼前人此刻的神态表情,和周珩有那么几分相似。这才多久啊,她身上就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他又到底错过了多少?
想到这里,他低低叹了声:“小佳,是周珩逼着你把我拉黑的吗?”
岑佳此刻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了:“你都知道了。”
“你指的哪件事?他逼着你拉黑我,还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沈煦苦笑:“怎么可能不知道,呵……”
其实蒋家周年酒会的当晚,他看见了一些东西。
那天他怕苗琳和岑佳起冲突,拉着前者离开宴会厅后便去了休息室。两人间的谈话自然再次不欢而散。
等从里面出来时,他正好看见岑佳被人拉进旁边屋子。
沈煦第一反应是有坏人。可等冲到那间房门口,却没听见任何呼救或是砸门声传来。那时他便意识到事情大概不是想象中那样。再看见走廊那端,四平八稳站在那玩手机的郑思懿。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拉岑佳进门的是熟人,而且两人应该关系还不错,否则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开玩笑。
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莫名感到心头不安。杵在原地不想离开。
直到跟过来的苗琳在他身后笑着开口:“不想进去看看吗?看看是谁和你的小佳正共处一室。说不准两人还正在共度良宵……”
女人的语气里充满讽刺和恶意,但却击中了他心底的隐秘。
沈煦冷眼瞥向她,低声警告:“苗琳,注意你的言辞。岑佳再怎么样都是岑氏的女儿,不是你能惹的。”
“怎么?现在就想替她出头。”女人歪头看着他,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情,“沈煦,你可能不知道,岑佳早就给周珩做了情人。你想跟周珩抢人……就算你有这个实力,沈伯父会同意你为了个女人和一个疯子对上?”
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当时他们这一波人,几乎哪一个都见过周珩和人打架斗狠的模样。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初中那次,他直接一挑四个职高的高三生。结果是五人全部重伤住院。
没人知道那件事最终的处理结果和起因。周珩在家休养了小半年,然后直接留了一级。不是没人问过他到底因为什么,关系好的他吊儿郎当回一句:“看他们不爽。”
关系不好的,他直接斜眼看着对方,把人看到脊背发凉,自己识趣离开。从此以后老老实实闭嘴。
小的在学校狠,老的做生意也一样。周家的人好像骨子里就刻着凶悍的基因。哪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和周氏唱对台。
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在商场与周珩为敌。
从地域里爬上来的恶鬼,比普通人更能够感知到危险,也更能掌控阴暗。
比起当年的周百川,周珩更加的谨慎狡诈,也更加的高瞻远瞩,也同样更疯。仿佛浑身铠甲,彻底变得无坚不摧。
的确没有人愿意和这种神经病对上。
但沈煦不相信和岑佳在里面的会是他。这两个人从上学开始,似乎就没什么交集。
而且周家的男人都是情种。要谈女朋友就认准这一个,绝对不会找什么情人。如果周珩真的和岑佳在一起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绯闻满天飞的,哪怕碰瓷热度都不行。可从他回国到现在,周珩这都上了几次热搜了?
“噗……咳咳咳……咳……”
岑宏安这提议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岑佳先是把含在嘴里的水喷了出来,随后又开始剧烈呛咳。
谁能告诉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狗男人精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她亲爹也开始不正常起来!
好半晌,岑佳终于平稳下来:“爸,是医用酒精不能满足你,所以你已经开始喝甲醇了吗?”要不怎么会把脑袋烧糊涂。
“瞎说什么!”岑宏闻言哼了声,把准备递给小棉袄的纸巾又收了回来。
岑佳惊吓过度,也没了那些讲究
她胡乱用手擦了擦嘴:“岑总,您要不要回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要是把东耀玩儿垮了,你就跟蒋哲结婚,省着你爷爷总打你主意。”岑宏安又给她重复一遍,还鄙视了她一眼,“年纪轻轻,怎么就记性不行了!”
岑佳打了个激灵:“我这是记性不行吗?我这是不可置信!”说着,她仰天长叹口气,“你打沈煦的主意也就算了,你竟然说我跟蒋哲……”
“蒋哲怎么了?”岑宏安反问,“那孩子哪里不好?”
“孩子……你也知道他还是个宝宝啊!”岑佳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爸,我们是不可能的!蒋哲那是我……姐妹啊。”她差点把“傻儿子”三个字脱口而出。
岑宏安喝了口热水,慢条斯理道:“姐妹怕什么?性别不是问题,没感情才有距离。”
岑佳:“……”
“小佳。”他放下杯子,不再和女儿斗嘴,“我知道你跟蒋哲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蒋家确实能给你提供庇护。”
“可这样对蒋哲,对蒋家都不公平!”
“你蒋伯伯和蒋伯母是愿意你们凑成一对的。”岑宏安再次抛出个炸弹。
“什么?!”岑佳这次是真的有点慌了,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蒋家周年酒会上的事。还有从小到大,许许多多的画面,都走马灯一样突然回放出来……她一直以为蒋家长辈对她好,一方面是冲着两家交情,一方面是因为蒋哲的关系爱屋及乌。现在想想,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同寻常啊。
“爸,蒋伯伯和将伯母给你提过这件事?是什么时候?”
岑宏安却摇头:“没有,他们没说过。但我知道。”聪明人之间,不必事事都宣之于口。心照不宣即可。
“不行不行!”知道两家大人都达成了共识,岑佳吓得赶紧摇头,“我跟蒋哲不行的!”他们俩都会冷淡,搞不好还会因为有阴影,一辈子都不行了。
与其这么糊弄,她还不如考虑一下狗男人呢。
就算不跟他登记结婚,天长地久。但至少以他目前对她的兴趣,她直接继续抱大腿不就完了?还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放在她手里可能会把东耀搞得再次大伤元气的项目,到周珩那十有八九是能赚大钱的。就算这部剧不能做,他也会直接告诉她不要去碰。
现在一切的烦恼,不都是她不想继续依靠别人,非要吭哧瘪肚的独立自主才产生的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地下恋情的事和岑宏安曝光。好叫他着实不必如此破釜沉舟。
但话到嘴边,岑佳又及时刹车咽了回去。算了吧,冲动一时爽,挨抽火葬场。
“行了……”岑宏安也不愿意看女儿愁容满面的纠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不是完全没有退路。不喜欢蒋哲,实在处不出感情也不要紧。你依然可以借着蒋家未来儿媳妇的名头得到庇护。这件事我跟你蒋伯伯已经达成共识了。”
“到时候你跟蒋哲先订婚,然后去国外。不是喜欢做衣服吗?你们就一起开个什么工作室。”
“反正你爷爷活不过你。他现在血压就不好,说不定没两年就中风在床了。到时候还能管你是不是解除婚约?更别说再给你安排相亲了。”
岑佳被震撼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还是她头一次从岑宏安嘴里听到这种忤逆不孝,近乎诅咒的话。
其实类似的操作她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配合。
任何圈子都讲名声的,越大的家族越爱惜羽毛。谁愿意为了她的自由,让自己摊上场麻烦,再顶个解除婚约的名头?
她又忍不住一阵感动:“蒋伯伯和伯母还真是……”
岑宏安也点头:“蒋家确实不错,可惜了。”曾经他看好沈煦,是因为岑佳以前喜欢过他。不过那天提过之后,他就已经明白……小棉袄不光不喜欢那小子了,甚至还有点反感。
想来也是,岑佳从小就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沈煦对她的感情揣着明白装糊涂,转身又选择了别人。她不介意不恶心才怪。
人年少时总会看不清内心,犯些错误。但他的女儿,也不必为别人的错误来买单,硬要委屈自己。
“小佳,你既然想独立,就干脆对自己狠一点。经受挫折就是避免不了的。我今天算是给你托底了,所以这件事,做或不做,怎么去做……你自己去考量。不懂的,爸爸会给你意见,但不会帮你做任何决定。”
“哦。”岑佳低低应声。
虽然知道岑总说得没错,但她还是有种被老父亲抛弃的失落感。
岑宏安笑了两声:“算个什么事儿啊!小仙女就这点胸襟?比起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你已经很好了。就算选择错了,至少有退路。也不必因为破产背负巨债,闹出跳楼自杀这些。”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非凡的能力,但却有很多人身在泥潭依旧乐观。小佳,很多时候,决定成败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态。”
“我明白了。”岑佳咬了咬唇,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你放心,不管我以后遭遇什么,都不会一蹶不振的。”
岑宏安两鬓的白发比车祸前不知道多了多少。妈妈已经不在了,只剩他们父女相依为命。她必须真正独立成长起来,成为父亲的依靠。
岑宏安听着她的话,也没再说什么。
世间之事,都是知易行难。不过她能明白道理,总比钻牛角尖强。他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把护工都叫进来,收拾收拾赶紧走。别再赶上了晚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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