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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浮光情几重完结文

范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日,山杏伺候卢南乔洗漱时,满脸愤愤地向她禀报:“小姐,王爷昨夜去了江府,喝了思瑶小姐和江公子的喜酒,还参与了他们的闹洞房。这不是明摆着向天下宣告,您新婚之夜就被新郎抛弃了吗……”卢南乔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漱口水洒了出来。她心里明白,傅景淮去喝喜酒,不过是想再见一眼那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看看身着凤冠霞帔的卢思瑶究竟是何等模样。“身处王府,务必谨言慎行。”卢南乔神色平静,轻声叮嘱山杏,可她的心里,却似下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雨。用过早膳,卢南乔开始清点自己带入王府的物品。虽说身为范阳卢氏嫡长女,但她的嫁妆却颇为单薄,唯有这三年来与傅景淮互通的书信,数量颇丰。师父言佛有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可我唯独愿皈依乔乔。世间哪有两全法,一半佛...

主角:范阳卢南乔   更新:2025-03-19 1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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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范阳卢南乔的其他类型小说《流年浮光情几重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范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山杏伺候卢南乔洗漱时,满脸愤愤地向她禀报:“小姐,王爷昨夜去了江府,喝了思瑶小姐和江公子的喜酒,还参与了他们的闹洞房。这不是明摆着向天下宣告,您新婚之夜就被新郎抛弃了吗……”卢南乔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漱口水洒了出来。她心里明白,傅景淮去喝喜酒,不过是想再见一眼那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看看身着凤冠霞帔的卢思瑶究竟是何等模样。“身处王府,务必谨言慎行。”卢南乔神色平静,轻声叮嘱山杏,可她的心里,却似下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雨。用过早膳,卢南乔开始清点自己带入王府的物品。虽说身为范阳卢氏嫡长女,但她的嫁妆却颇为单薄,唯有这三年来与傅景淮互通的书信,数量颇丰。师父言佛有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可我唯独愿皈依乔乔。世间哪有两全法,一半佛...

《流年浮光情几重完结文》精彩片段

第二日,山杏伺候卢南乔洗漱时,满脸愤愤地向她禀报:“小姐,王爷昨夜去了江府,喝了思瑶小姐和江公子的喜酒,还参与了他们的闹洞房。

这不是明摆着向天下宣告,您新婚之夜就被新郎抛弃了吗……”卢南乔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漱口水洒了出来。

她心里明白,傅景淮去喝喜酒,不过是想再见一眼那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看看身着凤冠霞帔的卢思瑶究竟是何等模样。

“身处王府,务必谨言慎行。”

卢南乔神色平静,轻声叮嘱山杏,可她的心里,却似下起了一场又一场的雨。

用过早膳,卢南乔开始清点自己带入王府的物品。

虽说身为范阳卢氏嫡长女,但她的嫁妆却颇为单薄,唯有这三年来与傅景淮互通的书信,数量颇丰。

师父言佛有三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可我唯独愿皈依乔乔。

世间哪有两全法,一半佛祖,一半乔乔。

三年间,他们每月一封书信,从未间断。

从前,卢南乔对这些书信爱不释手,每日都会拿出来重温。

可在大婚的第一日,她没有丝毫犹豫,将所有书信统统丢进了火炉。

火焰熊熊燃烧,不仅烧掉了过往的回忆,也烧掉了那些虚假的情意。

此时,进门的傅景淮恰好看到这一幕,神色瞬间大变:“乔乔,你为何要烧掉我们的信?”

他快步奔到火炉前,不顾被烧伤的危险,伸手往火炉里去拽那些残余的信笺。

然而,一切都已徒劳,信纸一碰即碎,化作了灰烬。

看着傅景淮痛心疾首的模样,卢南乔语气平淡地说道:“这些信受潮发霉了,都生虫了,只有烧掉才能灭了那些虫子。”

傅景淮痛苦地攥紧手中的灰烬碎纸:“可这些是我们三年的回忆,是佛渡我入红尘的见证啊。”

卢南乔用手帕轻轻拂去他掌心的灰烬:“不过几封信罢了,日后再写便是。

倒是你的手被烧伤了,赶紧先处理伤口吧。”

看着掌心一片发红,傅景淮这才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失落地点了点头:“好,我们以后再写。”

卢南乔为他涂抹烫伤药膏,没有回应。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傅景淮——从今往后,你写你的,我写我的,我们互不相干。

回门之日,卢南乔在傅景淮的陪同下,回到了卢府。

前厅内,卢氏族中长老围坐一堂,卢父卢母坐在首位。

同一天回门的卢思瑶和江梓睿,被众人簇拥在中间。

江梓睿身着一件宝蓝色雨花锦圆领袍,面容英俊,剑眉星目。

看到卢南乔回来,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一旁身着狐裘披风的卢思瑶,则立刻上前,亲昵地挽住卢南乔的手:“姐姐,成亲那日王爷来我们府里喝了喜酒,还闹了洞房,我还以为今日回门你不会来了呢。”

她的话语中,炫耀与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卢南乔神色平静,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正要开口,手腕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白皙润泽的肌肤。

卢思瑶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惊讶地叫出声:“呀,姐姐,你的守宫砂怎么还在!”

刹那间,众人神色各异,主座上的卢父卢母脸色尤为难看。

卢母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问道:“乔乔,这是怎么回事?”

卢南乔刚要开口,傅景淮已抢先出声解释:“本王还俗破戒需七日,此事是我委屈了乔乔。”

这话一出,卢父卢母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一旁的卢思瑶笑着松开她的手:“王爷可真宠姐姐,还好当初姐姐嫁给了你,要是真嫁给了老鳏夫,可就错过王爷这般痴心人了。”

卢母瞪了她一眼:“你少说几句,你姐这婚事一波三折,还不是为了你。”

卢思瑶上前挽住卢母的胳膊,一副娇俏小女儿的模样:“娘,姐姐那么疼我,不会生气的。”

卢母无奈地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众人也都和颜悦色地笑着,围着她嘘寒问暖,询问她在江家是否习惯,初为人妇是否适应。

傅景淮与卢父去了书房谈事。

卢南乔被晾在一旁,仿佛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透明人。

看着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卢思瑶,卢南乔只觉得屋子里憋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于是,她起身出门,想去从前居住的别苑看一看。

此番回来,权当是最后一次踏入卢府,回望自己的前半生了。


“小姐,这是灵医特制的赤毒蛛丸,服下它,您便能摆脱范阳卢氏嫡长女的身份束缚,从此隐姓埋名,重获自由。”

丫鬟山杏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瓷瓶,眼中满是担忧,犹豫再三,才缓缓递到卢南乔面前。

“小姐,这药能让人在几日内病入骨髓,犹如亡故,过程痛苦不堪。

而且稍有差池,就再也醒不过来……您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山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已然泛红。

卢南乔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决然,她轻轻接过瓷瓶,倒出药丸,毫不犹豫地干咽入腹。

药丸苦涩,可比起她心底的苦涩,却又算得了什么。

她抬手温柔地拭去山杏眼角的泪花,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莫要哭,这对我而言,实则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她又喃喃道:“七日之后,我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而是晋王府已亡故的妻子了。”

为了摆脱这姓氏带来的沉重枷锁,离开这个满是伤心回忆的地方,她甘愿冒这一次险。

此时,屋内贴满的大红囍字映入眼帘,卢南乔的眼眸中满是苦涩。

世人皆传,晋王傅景淮对范阳卢氏的嫡长女爱得如痴如狂,自幼便为她上山祈福,出家做了和尚,如今又为她还俗,重返红尘。

然而,个中真相,唯有卢南乔自己知晓。

傅景淮还俗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妹妹——卢思瑶。

当年,卢南乔自幼便与‌荥阳江氏的嫡子江梓睿定下娃娃亲。

然而及笄之年,她的同胞妹妹卢思瑶不慎失足坠入池塘,江梓睿见状,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施救。

湿漉漉的少女被他一路抱回闺房。

律法明文规定:“但凡男女有肌肤相亲之举,男子必须负责,否则将受杖责四十,女子则要被浸猪笼。”

为了对卢思瑶负责,江梓睿决然与卢南乔退婚。

当日便以三书六礼,与卢思瑶定下婚约,只等三年后卢思瑶及笄,便举行婚礼。

起初,卢南乔以为江梓睿是迫于无奈,直至有一天,她无意间撞见江梓睿与卢思瑶相拥而泣,满脸欣喜。

“梓睿哥哥,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那一刻,卢南乔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一切真相大白。

在大夏,女子一旦被退婚,便如同被贴上了耻辱的标签,无人敢再求娶。

且女子年满十八,若未出嫁,便会按顺序许配给老鳏夫做续弦。

身为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卢南乔似乎已然预见了自己的悲惨宿命——嫁给一个老态龙钟的鳏夫。

然而,令卢南乔意想不到的是,年少出家为僧的傅景淮,在第二日竟派人给卢家送来了求亲的帖子。

只见他身着锦襕袈裟,骑着高大的白色骏马,身后是绵延数里的盛大红妆。

“傅景淮求娶范阳卢南乔为妻!”

他郑重地取下手中的佛珠,递到卢南乔面前,深情说道:“我本为佛门弟子,还俗需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请姑娘等我!”

卢南乔满心期许,苦苦等了三年,终于盼到傅景淮还俗,迎来了他们的成婚之日。

可就在七日前,卢南乔偶然间听到傅景淮与他人的一番交谈,才惊觉,这十里红妆求娶自己的男子,不过是为了防止她在卢思瑶大婚之日从中作梗。

“景淮,你既不钟情于卢南乔,为何还要这般大费周章地求娶她?”

“江梓睿曾是她的未婚夫,如今思瑶要与他成婚,大婚当日,我怕卢南乔出来捣乱,坏了思瑶的好事。”

傅景淮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卢南乔的心里。

也就是在那一刻,卢南乔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这两个男人,心早已全系在妹妹卢思瑶身上,而自己,不过是卢思瑶追求幸福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那一夜,卢南乔辗转难眠,满心皆是痛苦与绝望。

次日清晨,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吉时已到,迎新娘——!”

卢南乔身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在喜婆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卢府。

然而,当她走到门口,准备上轿时,却猛地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并非象征着喜庆的龙凤喜轿,而是一口冰冷的黑棺!

搀扶着卢南乔的山杏,看到这般场景,不禁怒从心起,对着接亲队伍质问道:“晋王府这是何意?

晋王爷为何不来迎亲,反倒弄来一口棺材?”

晋王府的王管家赶忙上前,赔笑着解释道:“卢小姐,今日这场婚礼乃是王爷还俗的最后一难。

只要您躺进这黑棺,被抬回王府与王爷拜堂成亲,王爷便能彻底还俗了。”

听闻此言,卢南乔心中五味杂陈。

傅景淮所谓的九九八十一难,竟是用这黑棺作为迎娶她的“喜轿”。

山杏还欲与王管家理论,却被卢南乔伸手拦住。

“罢了。”

卢南乔轻声说道,权当是提前体验一下死后躺在棺材里的滋味吧。

反正再过几日,她便不再是卢南乔了。

卢南乔缓缓躺进棺材,随着沉闷的棺盖缓缓阖上,她伸手轻轻掀开盖头,望着黑漆漆的棺盖,耳畔隐隐传来外面的嘲讽声。

“妹妹风光地八抬大轿出嫁,姐姐却只能用黑棺迎亲,真是晦气!”

“范阳卢氏的颜面都被这嫡长女丢尽了!”

卢南乔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默默蜷紧了手心。

不管是晦气还是风光,都已无关紧要。

再过几日,她便不再是范阳卢氏的人,更无需在意是否会丢了谁的颜面……
不!

傅景淮颤抖着双手,慌乱地去捡地上的佛珠,可那一颗颗小小的珠子,在他颤抖的手下,仿佛故意和他作对,怎么也拾不起来。

他痛苦又执拗地看着地上的佛珠,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只要他捡起来串好,卢南乔就会醒来。

这是他们的平安珠,只要串好了,他们就还能好好的,一切都还能回到从前。

就在这时,太医匆匆赶到。

太医一踏入屋内,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吓了一跳。

这大红的喜屋中,竟然赫然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傅景淮神色颓唐地蹲在地上,捡着散落一地的珠子,而晋王妃则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太医接到命令,立刻为卢南乔诊治。

可当他的手搭上卢南乔的脉搏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王妃……王妃已经没了。”

傅景淮脸色骤变,眼中仿佛淬了寒光,恶狠狠地盯着太医——“胡说!”

“造谣王妃,给本王拖下去砍了!”

侍卫立刻上前,太医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大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傅景淮神色阴郁,死死地盯着太医:“那你说,王妃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太医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禀王爷,王妃此乃……此乃木儡,因突发心疾导致陷入沉睡。”

“那王妃何时能醒?”

傅景淮追问道。

顿时,太医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冷汗如雨下。

傅景淮凤眸微眯,声音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王妃何时能醒?”

太医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匍匐着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此病乃百年罕见,具体情况需根据不同情况而定,至于王妃何时能醒,是……是无法预测的。

可能半月,也可能半年,更有可能……五年、十年。”

太医汗如雨下,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

傅景淮冷冷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太医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伏在地上,听候发落,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

就在太医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傅景淮冷冷地吐出一句。

“滚出去!”

“谢王爷。”

太医连忙行了一礼,连滚带爬地退出门外。

傅景淮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又缓缓蹲下身子,将地上的佛珠一颗一颗地捡起来,这才叫来管家,吩咐道:“把夫人和黑棺一同抬去祠堂守着,再派人去卢府通知一声,就说……王妃去世了。”

管家心中一惊,但面上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是!”

饶是刚刚在门外各种猜测,他也没想到王妃竟然突然离世了。

但他不敢多想,立刻派人将黑棺抬去后院祠堂,又派人前往卢府传话。

傅景淮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僧服海青。

他在祠堂前点燃灯火,开始诵经,为卢南乔祈愿,这一跪就是一整晚。

大夏有令,家中逝去之人不得久放,以免有心之人利用尸体制造巫蛊之术。

晋王妃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踏着寒露赶来。

皇帝和傅景淮情同手足,两人年少时同在白马寺修行。

那时,皇帝体弱多病,在白马寺修养,傅景淮作为寺中最年轻的法师,常常为他祈福。

看着祠堂前的傅景淮,皇帝忍不住劝说道:“景淮,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就好好为其准备后事吧。

生前没能让她如愿,死后也该让她安息。

她若留下什么遗言,便按她说的去办,也算是弥补一二。”

皇帝虽然能理解傅景淮的悲痛,但逝者还是要尽早处理,这是律法规定。

昨夜他听了太医的话,傅景淮竟想将人一直留在府里,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傅景淮沉默不语,他宛如一座雕塑,就那么静静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叹了口气,给卢南乔上了炷香,又陪着傅景淮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剩下的抉择,只能由傅景淮自己来做。


穿过长廊,卢南乔意外地碰到了江梓睿。

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乔乔,你守宫砂还在,是在为我守身如玉吗?

可我已经娶了你妹妹,我们之间已然再无可能。”

卢南乔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江公子,你想多了。”

她语气淡然地解释道,可在江梓睿听来,却像是欲言又止。

“当年情况危急,我不能见死不救。

大家都传言是你把思瑶推下水,我不能看着你被流言蜚语所伤,只能退而求其次,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他叹了口气,缓缓朝卢南乔走近几步,“我们之间,虽有缘无分,若有来生,我……”听到这里,卢南乔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我对你并无半分念想,还请江公子以后莫要再自作多情。”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不慎踩到一块石头,身体直直向后倒去。

“小心!”

江梓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人还没站稳,背后突然传来一道质问声:“你们在干什么?!”

卢思瑶和傅景淮一同走来,江梓睿连忙松开卢南乔:“你姐姐差点摔倒,我只是扶了她一把。”

卢思瑶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卢南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姐姐要是对我和梓睿的婚事心有不满,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种苦肉计来吸引梓睿的注意。”

说完,她眼眶泛红,转身离去。

“思瑶!”

江梓睿赶忙追了上去。

一时间,长廊上只剩下傅景淮和卢南乔两人。

傅景淮捻动着佛珠,眉头紧皱:“乔乔,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卢南乔一时语塞:“没有。”

她不想与傅景淮多言,转身也要离开。

傅景淮却以为她是不愿承认,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思瑶是你的亲妹妹,她幸福,你也该高兴。

我对你如此用心,嫁给我难道让你受委屈了?”

卢南乔停下脚步,心跳一下下压抑着。

从小到大,父亲母亲总是对她说:“你是范阳卢氏的嫡长女,思瑶是你的亲妹妹,你要给她做好表率,凡事都要让着她些。”

所以,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云锦绸缎,她都把优先挑选的机会让给了卢思瑶。

甚至连自幼定亲的未婚夫江梓睿,她也拱手让给了妹妹。

如今她成了亲,做了傅景淮的妻子,可丈夫却也说,卢思瑶是妹妹,她应该为妹妹的幸福感到高兴。

可倘若卢思瑶的幸福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她又怎能高兴得起来……卢南乔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道:“傅景淮,你口中的好,到底是为谁好?”

傅景淮沉默地看着她,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到王府的当晚,卢南乔病倒了。

她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面红耳赤,昏昏沉沉。

她心里清楚,是之前服下的赤毒蛛毒发作了。

毒发三次,一切便将尘埃落定。

恍惚中,卢南乔感觉傅景淮来到了南苑。

他立刻派人去请太医,又跪在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乔乔,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发烧了?

佛祖在上,保佑我的乔乔快点好起来……”听着傅景淮拨动佛珠发出的婆娑声响,一声又一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卢南乔想睁开眼皮看一眼,却觉得眼皮重若千斤。


卢南乔没有回别苑,而是去了晋王府。

数百工匠正在重建府邸,她在一堆杂乱的废墟中,翻找出了自己那本死亡回忆录。

冬日的天空灰暗阴沉,不见一丝阳光。

她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拿起笔,写下最后的回忆。

本以为嫁入王府,便能短暂摆脱卢府,挣脱范阳卢氏嫡长女的束缚,可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卢府。

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不再是范阳卢氏的卢南乔了。

我会成为一个自由的灵魂,不用再被困在范阳卢氏嫡长女的囚笼里,更不用再把任何东西让给卢思瑶。

卢南乔一直写到黄昏,暮色朦胧,字迹都看不清了,才起身回去。

刚踏入卢府,傅景淮就猛地将她紧紧抱住,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乔乔,你去哪儿了?

你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吗?

你身上还带着伤,外面现在满街都是因地龙翻身而流离失所的难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卢南乔看着他,只见他眼里满是恐惧,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她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地说:“山杏伤势太重,去世了。

我给她找了块地,让她入土为安。”

傅景淮牵着她的手,往府里走去:“她身为下人,为了救你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下人?

卢南乔扯了扯嘴角。

自己一直把山杏当成姐妹,从未将她当作下人。

“坤维震荡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是山杏。”

听到卢南乔这么说,傅景淮神色间闪过一丝愧疚。

“前几日地动山摇,情况危急,我以为自己抱的是你,出了院子才发现是思瑶……后面我想再回去找你,可梅苑已经全塌了,根本进不去。

不过还好你没事,不然佛祖都不会原谅我……”他的这番解释,让卢南乔心里一阵发冷。

到底是进不去,还是根本不想进去?

山杏可以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身前,可傅景淮作为自己的夫君,却借口找错人、进不去。

现在她一闭眼,脑海里全是山杏浑身是血的模样。

回到房间,卢南乔疲惫地躺在床上,不愿再理会傅景淮。

傅景淮看着她的背影,急切地发誓。

“乔乔,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当初为了你上山做佛子,在寺里为你点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祈福佛灯,又为你下山破戒。

这些年,我对你的爱还不够明显吗?”

卢南乔紧紧攥着被子,眼泪无声地淌落在枕巾上。

傅景淮怎么这么会演戏呢?

真正爱她的人,昨晚就已经死了。

山杏死的那一刻,这世上便再没有爱她的人了。

赤毒蛛又一次发作,卢南乔只觉得浑身像是在荆棘上反复碾压。

可听着傅景淮的虚情假意,她的心更疼,疼得仿佛有人拿着刀,一块一块地割着她的心。

血肉模糊,千刀万剐。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任由眼泪浸湿了枕巾。

傅景淮俯身想要抱住她,落下一吻。

这时,门外的下人来禀报。

“王爷,卢二小姐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吃了您给的药后,上吐下泻,想请您过去看看,是不是药有问题。”

话还没说完,傅景淮就猛地站起身。

“乔乔,我先去看看思瑶,她身子弱,怕是承受不住药王谷的神药。”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根本不等卢南乔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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