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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回头!渣夫哪有皇叔香?薛锦荛苏靖冉 番外

小白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玄启元年,新帝登基,天下大赦。阖宫上下锣鼓欢腾,可在满宫的喜悦中,唯有凤藻宫一片死寂。本应穿上凤袍,接受百官朝拜的薛锦荛,此时却奄奄一息地匐在地上,一捧红颜将作枯骨。她满头青丝如绸缎一般散开,口中与身下却浸满了黑红的毒血,散发着恶臭。薛锦荛提起浑身力气望向窗外,哪怕她耳力不好,也能听见封后大典的鼓乐声。那本是属于她的!血泪从薛锦荛眼中滑下,她恨极了!恨扶持了十载的夫君是个白眼狼,恨他只是利用自己给他心爱的女人铺路!此时毒酒已然沁入喉咙,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薛锦荛大口地吐出了鲜血,瞳孔涣散。在意识消散之前,她的目光落到了一旁血迹斑斑的箱子,那里面,是她薛家上下五十多口的人头!“爹......娘......女儿不孝......”薛锦荛用...

主角:薛锦荛苏靖冉   更新:2025-04-08 1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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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锦荛苏靖冉的其他类型小说《誓不回头!渣夫哪有皇叔香?薛锦荛苏靖冉 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白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启元年,新帝登基,天下大赦。阖宫上下锣鼓欢腾,可在满宫的喜悦中,唯有凤藻宫一片死寂。本应穿上凤袍,接受百官朝拜的薛锦荛,此时却奄奄一息地匐在地上,一捧红颜将作枯骨。她满头青丝如绸缎一般散开,口中与身下却浸满了黑红的毒血,散发着恶臭。薛锦荛提起浑身力气望向窗外,哪怕她耳力不好,也能听见封后大典的鼓乐声。那本是属于她的!血泪从薛锦荛眼中滑下,她恨极了!恨扶持了十载的夫君是个白眼狼,恨他只是利用自己给他心爱的女人铺路!此时毒酒已然沁入喉咙,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薛锦荛大口地吐出了鲜血,瞳孔涣散。在意识消散之前,她的目光落到了一旁血迹斑斑的箱子,那里面,是她薛家上下五十多口的人头!“爹......娘......女儿不孝......”薛锦荛用...

《誓不回头!渣夫哪有皇叔香?薛锦荛苏靖冉 番外》精彩片段

玄启元年,新帝登基,天下大赦。
阖宫上下锣鼓欢腾,可在满宫的喜悦中,唯有凤藻宫一片死寂。
本应穿上凤袍,接受百官朝拜的薛锦荛,此时却奄奄一息地匐在地上,一捧红颜将作枯骨。
她满头青丝如绸缎一般散开,口中与身下却浸满了黑红的毒血,散发着恶臭。
薛锦荛提起浑身力气望向窗外,哪怕她耳力不好,也能听见封后大典的鼓乐声。
那本是属于她的!
血泪从薛锦荛眼中滑下,她恨极了!
恨扶持了十载的夫君是个白眼狼,恨他只是利用自己给他心爱的女人铺路!
此时毒酒已然沁入喉咙,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薛锦荛大口地吐出了鲜血,瞳孔涣散。
在意识消散之前,她的目光落到了一旁血迹斑斑的箱子,那里面,是她薛家上下五十多口的人头!
“爹......娘......女儿不孝......”
薛锦荛用尽浑身力气,一点点向那边爬去。
无尽的悔恨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错了!
是她人认不清,贪溺虚情假意,害死了所有人!
“苏靖冉,我定要化作厉鬼,让你万劫不复!”
......
“苏靖冉!”
薛锦荛蓦地睁开了眼睛,未等她反应过来,身边就传出了一道阴冷的声音。
“薛锦荛,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本皇子的名讳?”
“小小聋女,耳朵听不见,嘴里倒是会叫唤。”
这道声音很轻,飘飘然地钻入了薛锦荛的耳中,她下意识地转头发现,苏靖冉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毒酒灌入咽喉的疼痛感重新涌了上来,薛锦荛震惊看着眼前之人,这不正是亲自给她灌下毒酒的夫君苏靖冉吗?
自己居然没死?
薛锦荛视线划过苏靖冉的脸,猛地一凝。
眼前的苏靖冉好像更为年轻青涩,眉骨处也没有曾经上战场疤痕。
最重要的是,她的耳朵好像能听见了!
马蹄的落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光滑细嫩,上面没有当初为救苏靖冉被火炭烫出的疤痕。
她重生了!她的耳朵也好了!
老天有眼,让她看清楚了苏靖冉的真面目后重生,有了能够报仇的机会!
想到薛家枉死的那些人,薛锦荛只觉心如刀绞,她看着苏靖冉,无法控制眼中怨恨流露。
苏靖冉注意到了薛锦荛的模样,他的眉头微蹙,低头靠近了几分。
“薛锦荛,你能听见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薛锦荛却听得清清楚楚。
薛锦荛仰着脸。
是啊,她不仅能听见了,还无比清楚!
薛锦荛却眨眨眼睛,装作一副呆愣的样子。
“原来还是听不见,真是麻烦。”苏靖冉的表情温和,但是言语间尽是讽刺。
薛锦荛心中冷笑。
尽管她听不清,但上一世苏靖冉还是会笑容温和地对她说话,薛锦荛深感愧疚,以为自己错过了许多,便努力自学唇语。
现在看来,原来错过的只是苏靖冉的谩骂。
薛锦荛看向周围,发现自己在马场中,心中明了。
前世苏靖冉以散心为由将她带来马场,最后却把她一个人扔下,她骑的那马匹不知怎么突然发狂,让她摔断了腿,只能在床上休养。
以致后来盗花贼夜半闯入,她无法逃脱,被苏靖冉撞见,毁了名节。
这个污点一直伴随着她,薛锦荛觉得是自己蠢笨,对不起苏靖冉,所以对他言听计从。
仔细想来,都是算计。
就在这时,薛锦荛猛地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正直直朝着她奔来!
薛锦荛只觉毛骨悚然,她本能想要闪躲,却发现苏靖冉正在紧紧盯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毛骨悚然。
偏偏他的脸上分明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苏靖冉分明注意到了,可他定定地站着,竟没有一点想要提醒自己的架势。
薛锦荛背脊发冷,如果她闪躲了,肯定会暴露听觉恢复的事情,如果不躲,她定会身负重伤!
只一个瞬息,薛锦荛便迅速做好了决定。
她绷直脊背,生生压制住了想要躲开的冲动。
急促的马蹄声近在咫尺!
薛锦荛呼吸停滞——

苏靖冉面色阴沉地看着她。
“薛锦荛,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段,竟然找到了苏慕?”
薛锦荛听得清楚,但面上却疑惑无辜。
“阿冉哥哥,你说什么?”
柳妙颦面上不满,挤在了苏靖冉的身边,“表哥,我们回去吧,我好久没见姑母了,想去探望她。”
薛锦荛也同时开口。
“阿冉哥哥,我崴到脚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薛锦荛期待地看着苏靖冉,漂亮的眼眸楚楚动人。
苏靖冉喉咙滑动。
论起美貌,京中没有几人能比过薛锦荛。
柳妙颦在一旁看着,心中吃味。
薛锦荛不就是长着一张妖精一样的脸吗?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个拖后腿的!
“表哥。”柳妙颦有些不满,撒起娇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她自信苏靖冉一定会选择自己,结果却听苏靖冉道,“颦儿听话,我先送薛锦荛回去。”
今日之事,若传到了父皇耳中,肯定会引他不满,自己还得稳住薛锦荛和薛家。
柳妙颦错愕地说不出话。
表哥居然选了薛锦荛这个聋子!
薛锦荛看了苏靖冉一眼,心中厌恶的情绪不断翻涌。
“看来是我在这里打扰表哥了。”柳妙颦冷笑一声,直接离去。
“颦儿!”
苏靖冉还是着急柳妙颦,将薛锦荛扔下追去了。
薛锦荛并不意外,前世这种事情比比皆是。
那时候她真是猪油蒙了心,还劝自己大度,真是可笑。
薛锦荛转身就走,在宫门口找到了四皇子府的马车,命车夫将自己送回薛家。
很快,马车到达。
薛锦荛看着面前薛家的门楣,瞬间红了眼眶。
想到了前世那一箱人头,她连嘴唇都在颤抖,看门的小厮瞧见薛锦荛,马上迎了过来。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厮又是开门又是通传,薛锦荛走进去,就看到自家父亲站在院中。
薛锦荛的侍女云枝跑了过去,“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爷已经想派人去宫门口接您了。四皇子殿下带您入宫,怎么都不让人跟着啊。”
薛锦荛抿唇,直接跪了下去。
她的父亲,最后被苏靖冉残害致死,他们薛家所有人的血,都染在了苏靖冉的手中!
薛覃山被薛锦荛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把人扶起来时,却见她已经泪流满面,着实心疼。
“这是怎么了?难道在宫中受了委屈!”
想到自家女儿身有残缺,薛覃山担心苏靖冉没有保护好她。
薛锦荛摇头,“女儿无事,只是高兴见到父亲。”
“你这丫头,难道不是天天见我吗?”薛覃山无奈地说道,“今日在宫中可好?如今你和四皇子订婚,想来婚期马上就要定下了。”
“父亲,如果女儿不想嫁给苏靖冉了呢?”
薛锦荛眼神坚定。
薛覃山愣住了,“你不是从小就想嫁给四皇子吗?”
“女儿只是觉得,他也不过如此。”薛锦荛扯了扯嘴角。
薛覃山肯定今日薛锦荛在宫中遇到了什么事,但他没有多问,只轻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爹都会支持你,至于你和四皇子身上的婚约,爹会入宫求皇上的。咱们祖上有功,皇上会答应的。”
但薛锦荛却摇头。
“父亲,女儿自有办法,无需父亲费心。”
她要苏靖冉身败名裂,让他配不上自己!
薛覃山就薛锦荛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她说什么都是肯的。
“对了,父亲找来了一位江南游医,不如让他为你治治耳朵?”
薛锦荛轻声说道,“父亲,我的耳朵连师傅都无能为力,其他人又怎会有办法?”
她幼时遭难,耳朵出了问题后父亲将他送上巫云山,拜访神医天山客,求其诊治,可惜天山客也无能为力,倒是看中她颇有学医的天赋,就收她做了弟子。
薛锦荛暂时不打算将自己耳朵恢复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薛覃山眼神中满是疼惜,“放心,有父亲在,有薛家在,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了你。”
薛锦荛眼神酸涩,低头没再说话。
......
翌日一早,薛锦荛用过早膳后本想出门,却不想宫中来了消息。
“圣旨到!”
薛覃山带着薛家人接旨,薛锦荛心中纳闷,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却记不起来今日有什么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家女薛锦荛,恭良温婉,即日起入梧桐别院跟随季妃学习规矩,待下月初三完婚。钦此!”
薛锦荛愣住。
她搬入别院?
那不是十日后的事情吗,为什么提前了这么早?
前世她与苏靖冉的婚期在六月,成婚一月前,她进入别院学习规矩,却被处处刁难。
怎么她重活一世,时间提前了这么多?
虽然心中疑惑,但薛锦荛还是接了旨意。只听面前的太监笑道。
“四皇子殿下对薛姑娘真是看重,这旨意可是四殿下今日一早向陛下求来的。”
薛锦荛握紧了圣旨,并未言语。
这梧桐别院是皇帝专门为苏靖冉的母妃季妃娘娘所建。
季妃年轻时曾宠惯后宫,结果因为风头太过遭人暗害,险些丢了一条命,从此之后就落下了阴影,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宫中还有人要害她,甚至有次差点从城墙上跳下去。
那时苏靖冉刚到弱冠之年,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才求皇上准他在外建造别院,并将季妃接去宫外养病。
甚至民间还因为此事大赞苏靖冉的孝心。
薛锦荛当初也是因为这件事对苏靖冉更加崇拜,进入别院时,她晨昏定省,侍奉季妃,可是季妃始终不喜欢她,还总贬低她是商贾之女。
薛锦荛在季妃手下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季妃竟还向苏靖冉告状,说她没有规矩,薛锦荛为此受尽苏靖冉的冷眼。
现在薛锦荛想明白了。
苏靖冉他母妃就是精神不正常!
自己就算做再多也改变不了。
宣读完圣旨,太监还没离开,别院的人就来了,催促着薛锦荛赶紧搬过去,惹得太监又是一阵夸赞苏靖冉的专情。
薛锦荛心中冷笑。
苏靖冉的专情?那分明是阴毒!

这次薛锦荛搬入梧桐小筑,除了贴身的丫鬟云芝之外,又带了两个婆子四个丫鬟四个小厮,几个人又搬行李,又打扫卫生,没过多久就把景园收拾好了。
薛锦荛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回去把我剩下的那些东西也带过来。”
这次薛锦荛可不像前世那般什么都没有带。
在丫鬟小厮里里外外收拾的时候,薛锦荛也没有闲着,直接离开了梧桐小筑。
她上了街,云枝以为薛锦荛是出来逛逛,结果就跟着自家小姐拐入了一间茶楼。
云枝愣住了。
“姑娘,您这是来茶楼喝茶的吗?”
“当然。”薛锦荛欣然点头。
云枝更是一头雾水,“可是姑娘,你从来都不喝茶啊。”
“就算不喝茶来看看风景也是好啊。”
一边说着,薛锦荛朝茶楼的二层处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
二层的雅间中清幽静谧,只有铜雀炉中溢出了轻烟袅袅。
门口的小厮轻手轻脚地卷上竹帘,只见雅间内,一道挺拔的身影坐花鸟绣玉石的绢屏一侧。
男子身穿绛紫色的华服,腰间佩着各种香囊玉佩,垂坠的流苏顺着他软软的衣衫料子滑下,散开了漂亮的弧度,藏在里面的珠串撞在玉佩上,发出了清脆地声响。
他面前摆着精致的炉子,烹着沸水咕噜噜的响。
骨节分明的大掌捏着一个琉璃玉盏,简直是赏心悦目。
苏慕正对着窗口,看到了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突然,他开口说道。
“傲琴,凌书,你们退下。”
原本守在雅间外两个暗卫皆愣住,“主子,那您这里......”
“不用在这里守着。”
苏慕垂眸,抚平了衣衫上的褶皱,像是在等待什么。
傲琴和凌书对视一眼,虽不明苏慕的意思,但主子的命令自然遵循,二人悄然离去。
过了一会儿,廊中传来了说话声。
“应该就是这里。”
一只芊芊玉手拨开了珠帘,薛锦荛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看到雅间中的苏慕时,薛锦荛的眼中掠过了一丝微妙的光。
“见过镇南王殿下。”薛锦荛表情温和的笑着。
苏慕的目光落在了薛锦荛的脸上,“薛姑娘?你走错房间了。”
薛锦荛站在原地,“民女没有找错,就是这一间。”
“薛姑娘是来找我的?”
薛锦荛低头行礼:“王爷,叨扰了,民女不请自来,还请王爷恕罪。”
苏慕摆了摆手,示意薛锦荛坐在自己面前。
“无妨,正好我一人在这里有些无聊。”
一旁的炉水沸腾,苏慕便亲自斟了两杯茶。
他没有询问薛锦荛来的目的,而是将茶盏推到了薛锦荛的面前。
“尝尝,这是韶南今年的新茶。”
薛锦荛愣了一下,在来找苏慕之前,她还在想会不会被人拒之门外。
前世的镇南王有这么热情好客吗?
薛锦荛知道苏慕平日里最喜欢在这茶楼中饮茶,这在京中也不是什么秘密,许多官员都想趁此机会面见镇南王,巴结讨好,可惜都无人成功。
怎么到自己这儿就这么轻轻松松进来了?
刚才门外有守卫吗?
此时的傲琴和凌书坐在楼下的散桌里,时刻注意着二楼的情况。
“我刚才没有看错,有人进主子的雅间了。”傲琴皱眉。
“啊?”凌书从一盘糕点里抬头,“怎么可能?主子在这从不见人。”
“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吗?能不能注意一点主子的安危。”
“你看清进去了什么人吗?”
“一个姑娘。”
凌书瞪大了眼睛。
“咱们主子真是要铁树开花了,怪不得把咱们两个人支开!”
雅间内,薛锦荛已经坐到了苏慕的对面。
杯中的茶香疏散在了整个房间中,让薛锦荛的发梢都沾上了香气。
她品了一口,唇齿留香。
薛锦荛的思绪却渐渐飘远。
人人都道韶南风景如画,如人间仙境,她前世一直都想去韶南,苏靖冉也承诺过,有一天会带她去。
可惜,她就是死,也是死在了深宅中。
想到那毒酒从自己的喉咙灌入的感觉,薛锦荛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甚至连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稳了。
直到苏慕的声音响起,将她从噩梦之中拉扯出来。
“是不合口味吗?”
薛锦荛轻轻晃动了一下手腕,看着水中的芽叶悄然舒展,她摇了摇头,“真是好茶,只是我不懂茶道,不知该如何品鉴,恐怕要浪费了。”
“茶水本就是供人饮用,哪怕是替人解渴,也不算浪费。”苏慕摇头。
薛锦荛发现,苏慕说话的节奏缓慢,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尤其是说话的时候,他还一直盯着自己的双眼。
他的眼神温柔至极,配合着低沉缱绻的声音,像在说情话一般。
脑海中出现这种想法时,薛锦荛吓了一跳。她知道苏慕是在迁就自己的耳朵,自己怎么还胡思乱想起来了?
薛锦荛的脸颊有些发烫,忙转移话题。
“王爷都不问问我来找你是什么事吗?”
苏慕没有回答薛锦荛的问题,反倒抛出了询问。
“薛姑娘的脚腕好了?”
薛锦荛抿唇。那时自己在苏慕面前的演技实在拙劣,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或许是碍于周围有人才没有揭穿自己。
甚至还亲自将自己送回了百骏园。
如今自己在他眼中恐怕是心机颇深之人。
既如此,薛锦荛也不愿意顾左右而言他。
毕竟能接近苏慕的机会不多。
“我知道王爷身有顽疾,所以我想为王爷治病。全当报答那日在宫中的救命之恩。”
薛锦荛认真的看着苏慕。
前世,苏慕是苏靖冉登基前路最大的绊脚石。当年先帝在时,苏慕就备受宠爱,但不知为何皇位落到了如今皇上的头上,但皇上与苏慕兄友弟恭,甚至隐有要将皇位传给苏慕的想法。
前世自己有几次帮苏靖冉对付苏慕,可惜都没有成功。
就在她已经气馁时,苏慕却突然离开京城。
后来她才从苏靖冉口中得知,苏慕一直身有暗疾,这么多年不曾治愈,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直到在苏靖冉被封为太子的时候。
她听说镇南王好像病死在了韶南。

薛覃山听到圣旨的内容,皱眉,“女儿,你若是不想去,父亲入宫帮你回了陛下。”
薛锦荛摇了摇头,“父亲放心,这别院女儿非去不可。”
她要让苏靖冉看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将自己前世所受的屈辱全都归还给苏靖冉,让他自食恶果!
在苏靖冉派人半催促半威胁下,薛锦荛收拾好行李当天就搬去了梧桐小筑,不过临走时,她从薛家带走了十几个护院,各个高大威猛。
薛家的马车停在门口,却无人开门。
薛锦荛撩开车帘,冷然地勾起了嘴角。
又是这个下马威。
前世她搬来梧桐小筑时,大门紧闭,她在外面求了许久才进去的,甚至那时她腿上还带着伤。
“这别院怎么没人来迎接啊?难道没有通报吗?”云枝纳闷地眨着眼睛。
“想来是别院清幽,伺候的人少,无暇顾及我们。”
薛锦荛勾起嘴角,看向了身后的护院。
“来人。”
薛锦荛气定神闲地站在梧桐小筑外。
如今她重回旧地,可不会像从前那般任人欺凌,那些欠自己的,她都要一一拿回来!
只见薛锦荛抬手,轻声细语地说道,“去敲门,但我的耳朵不太灵光,你们记得大力一些。”
薛锦荛吩咐完,几个护院就拿着那挑行李的桃木棍子敲门。
......
此时的别苑内,苏靖冉正坐在正厅中喝着茶。
即刻有管家来报,“殿下,薛锦荛已经到外面了。”
苏靖冉眼神掠过一丝冷意,还未等开口说什么,季妃就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薛锦荛来了?”
季妃的声音尖细,身上的打扮花花绿绿无比张扬。虽然她已经年迈,脸上生出了细纹,但从五官上也不难看出她曾经何等美艳,难怪会宠惯后宫。
“不急,先让她在外面等等,磨一磨她的性子,一个商贾之女,原本连踏入这皇家别苑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还要成为我儿的正妃?”
季妃她自己出身不高,所以一直希望苏靖冉能娶到一个高门贵女。
谁曾想她儿竟主动求娶薛锦荛。
虽然知道是为了薛家背后的银钱和人脉,但季妃还是觉得抬不起头。
苏靖冉闻言,没有反驳。
他还记恨着昨日的事情,薛锦荛惹了柳妙颦生气,花了好大工夫才将人哄好。
可现在正是他收买大臣的关键时刻,他只得入宫求了圣旨,让薛锦荛搬入府中,尽快从她手中拿到钱财。
为了大业,他需忍耐。
母妃不喜欢薛锦荛,如今她入了别院,母妃自会管教!
“薛锦荛现在进不来门,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季妃笑着,刚拿起了一旁的茶盏,就听......
砰!
一声巨响,震得季妃手中的茶盏都翻了,滚烫的茶水洒了她一身。
“烫死我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靖冉的脸色也无比难看,就见小厮跌跌撞撞地跑来,情急之下摔在了地上。
“殿下,薛锦荛带了十几号人,在外面砸门呢!”
“薛锦荛她疯了吗?”苏靖冉一拍桌子,准备去外面看看究竟。
结果才走到院子,又是一阵惊天巨响。
梧桐小筑的大门塌了!
飞扬的灰尘正好扑了苏靖冉一身,让他瞬间变得无比狼狈。
季妃本来就精神脆弱,被这声音一吓,险些昏迷。
门外,薛锦荛上下打量着,悠悠开口。
“看来这别院是年久失修,大门不太结实啊,才几下就倒了。”
旁边的云枝都傻了。
就这十几号人一起砸门,他们家小姐还让继续增加力道,就算是天上的南天门也得砸开了啊。
“小姐,咱们这......”云枝有些忐忑。
薛锦荛正拍着身上的灰尘,苏靖冉怒吼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薛锦荛!你在干什么!”苏靖冉不知道薛锦荛发什么疯,“谁让你砸门的!”
看着满脸怒意的苏靖冉,薛锦荛表情无辜。
“阿冉哥哥,你也在啊,我只是让人叫门,没想到别院的大门这么不结实,碰一下就倒了。”
苏靖冉急火攻心,恨不得将眼前的薛锦荛直接掐死。
“你当我们听不见吗?那么大声敲门!”
薛锦荛面上委屈,“阿冉哥哥,可是我听不见啊,敲门的时候也没有人迎接,我以为没人在呢,就让他们使了些力气。”
苏靖冉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薛锦荛确实耳朵不灵光。
只见薛锦荛双眸含水,走到了苏靖冉的面前,“阿冉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只是一扇门,我马上让人修好。”
“荒唐!”季妃却不是好性子,抓到薛锦荛的把柄,马上训斥,“薛锦荛,你把我们这皇宫别院当成什么了,没有规矩!给本宫跪下!”
“季妃娘娘,您说什么?”薛锦荛直接装傻,她看向苏靖冉,轻声说道,“阿冉哥哥,季妃娘娘让我做什么?你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我跟着你做。”
苏靖冉愤怒至极,一把甩开了薛锦荛。
“薛锦荛!”
他没控制住音量,薛锦荛这下“听”到了,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
“阿冉哥哥,你怎么生气了?若是你不想见我,我走便是。”
薛锦荛叹气,转身要走,“至于皇上的圣旨,我就留下了,还请阿冉哥哥替我向皇上请罪。”
云枝马上拿出圣旨,苏靖冉的脸色更黑了。
他箭步上前,抓住了薛锦荛的手腕,把她扯了回来。
“站住!你不能走。”
苏靖冉深吸一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在此之前,你会一直住在这里。”
薛锦荛眨了眨眼睛,“阿冉哥哥不会嫌弃我听不清声音,做不好事情吗?”
“不会。”苏靖冉摇头。
等薛家没有用处的那一日,他一定要让薛锦荛付出代价!
薛锦荛又看向季妃,“季妃娘娘也不会嫌弃我吧?”
季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本来想给薛锦荛下马威,没想到他们倒吃了个大亏。
她冷哼一声,直接甩袖离开。
“阿冉哥哥,娘娘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薛锦荛担心地看着苏靖冉。
苏靖冉心烦意乱,只招呼旁边的管家。
“把她带去芙蓉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呼。
“这是怎么了?”
薛锦荛的余光看到有人走了进来,待看清来人面容时,她眼神一变。

苏慕垂眸看着薛锦荛,眼下的那滴红泪美得人心惊。
薛锦荛突然想到,苏慕现在接住自己,她还怎么装受伤骗过苏靖冉?
于是她故作慌乱地从苏慕怀中离开,落地时“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腕。
“好疼......”
她皱眉,却没注意到苏慕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
“参见镇南王。”薛锦荛怯生生地行礼,“民女薛氏,无疑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未等苏慕说话,他旁边的太监已经开口,“你就是四皇子的未婚妻,薛家女薛锦荛?”
太监看向苏慕,低声说道,“王爷,这薛家女年幼时受过伤,听力不太灵敏。”
薛锦荛恍若未闻,只低头自顾自解释道,“民女不小心惊了马,才跑到这里。”
太监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声音提高,“薛氏,你真是大胆!要是伤到了王爷,你能担待得起吗?”
薛锦荛仍然垂着头。
苏靖冉和柳妙颦正在百骏园,她思考着,该怎么把苏慕引过去。
哪知下一秒,苏慕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无妨,起来吧。”
薛锦荛现在“脚腕有伤”,便小心翼翼起身,苏慕见状缓声询问,“伤到脚腕了?”
薛锦荛点头。
不过,这镇南王说话一直都这样吗?
她记得镇南王似乎是杀伐果断,冷漠无情之人啊。
一旁的侍卫已经将马儿拉了回来,薛锦荛刚想接过缰绳,不想苏慕却快她一步。
“得罪。”
薛锦荛只听耳边苏慕的声音掠过,她身子一轻,等回过神时,已经重新坐到了马鞍上。
她有些惊讶。
越发觉得自己前世竟不了解镇南王,他原来这般热心肠啊。
“去百骏园。”苏慕主动为薛锦荛牵马,旁边的太监和侍卫们都吓得不轻。
这镇南王不仅救了薛锦荛,还主动帮她牵马?
这薛家女何德何能!
太监连忙上前,“王爷,还是奴才来吧。”
苏慕冷眼扫了过去,吓得太监不敢说话了,只能给薛锦荛使眼色,让她赶紧下来。
薛锦荛装瞎。
这可是天赐的时机,她眼下得带苏慕去百骏园。
前往百骏园的路虽不长,沿路宫女太监们比比皆是,他们看到苏慕为薛锦荛牵马这一幕,都震惊无比,悄悄议论薛锦荛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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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骏园
苏靖冉和柳妙颦仍在打情骂俏。
薛锦荛离开好一会儿了,可苏靖冉竟没有半点要去找薛锦荛的架势,反而与柳妙颦如影随形,二人亲密无间。
薛锦荛看到这一幕,脸上适时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她看向身边的苏慕,自己慢吞吞地爬下了马,“多谢王爷送我回来。”
苏慕垂眸,便看到小姑娘虽笑着,只是笑里有些勉强。
显然是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女人相谈甚欢,醋了?
太监瞧苏靖冉和柳妙颦仍在谈笑,根本没注意这边,咳嗽一声。
“镇南王到!”
苏靖冉和柳妙颦这才注意到苏慕,二人脸色微变,忙走了过去。
苏靖冉本就惊讶苏慕为何会前来,看到薛锦荛还站在他身边,他眉头微皱。
“皇叔,你怎么来了?”随后苏靖冉将目光落到了薛锦荛身上,有些不满地说道,“薛锦荛,你一个人乱跑什么?为什么没告诉我一声?”
苏靖冉一张口,就将脏水往薛锦荛身上泼。
“你耳力不灵敏,偏偏还要骑马,这皇宫内岂是你肆意妄为之地?”
他按下心中疑惑,薛锦荛怎么会和苏慕遇上?但薛锦荛应该不会多嘴说什么。
毕竟她对自己向来唯命是从。
果然不出苏靖冉所料,薛锦荛安静地站在原地,并未说话。
她身形纤弱,像是一条柳枝,感觉下一秒就要折断。
苏靖冉看着薛锦荛的脸,她虽然漂亮,可惜只有一副空皮囊,还是柳妙颦这种明艳活泼的女子更让他心动。
苏靖冉视线转向一旁的柳妙颦,温和的目光让柳妙颦有些害羞,心中却更为得意,她又靠近了苏靖冉,像是在薛锦荛面前宣示主权。
“皇叔,今日麻烦了,以后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苏靖冉继续说道,“薛锦荛,还不赶快给镇南王赔罪!”
却见苏慕冷着脸,开口道,“苏靖冉,薛姑娘是你的未婚妻,她耳力不好,独自消失这么久,为何不见你寻找?她既不会骑射,你为何不加以阻拦。本王不知,她何错之有?”
薛锦荛有些惊讶苏慕竟然为自己说话,她心头微有触动。
前世她爱了一辈子的人送给她一杯毒酒,反倒是萍水相逢之人给了她关心。
苏靖冉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苏慕当众训斥,表情有些窘迫。
“你们的婚约是你自己亲口向你父皇求来的,若是今日之事传到你父皇耳中,你觉得如何?”
苏慕的目光在苏靖冉和柳妙颦身上掠过。
薛锦荛听着,心中只觉得讽刺。
苏靖冉亲自求的赐婚又如何?他不过是看中了她身后富可敌国的薛家家产,又何来半点真心。
“皇叔!”苏靖冉脸色难看,主动与柳妙颦拉开了距离,“今日是我疏忽,但这样的小事就不必叨扰父皇了。”
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不免看向了薛锦荛,希望她能有所表态。
只是薛锦荛像是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苏靖冉心中不满。
柳妙颦见状,马上开口为苏靖冉解围,“王爷,今日是我想和锦荛比试,没想到姐姐她不会骑马,才跑了出去。”
她本想让苏靖冉记住自己的好,结果却遭苏慕身边的太监一声呵斥。
“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柳妙颦面色铁青。
薛锦荛看着苏靖冉和柳妙颦双双吃瘪,不禁感叹权力真好。
她一定要想办法,成为凌驾于苏靖冉之上的人!
薛锦荛目露感激地看向苏慕,“今日多谢王爷相救,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苏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薛锦荛。
这样沉默的注视让薛锦荛有些不自在。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苏慕已然离去。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手腕被人大力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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