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伶韩蒙的女频言情小说《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陈伶韩蒙)》,由网络作家“三九音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说要是你,一个从街上捡来的野孩子,和一个被上天垂怜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亲儿子,你选哪个?”“啧……”听到这段对话,躺在手术台上的陈宴,猛地睁开眼睛!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向那说话的两人,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你们说……那个心脏是谁的??”“你哥啊。”穿着无菌服的骨刀随意吹了吹指甲,“怎么,你爸妈没告诉你吗?”“否则你以为,凭你们家的这点钱,怎么可能给你找到合适的心脏?”“哥……”陈宴在手术台上呆了许久,直到身旁的两个医生开始推他躺下,他才回过神,疯了般开始挣扎!“我不要……我不做了!我不做手术了!!”陈宴的声音带上一丝哭腔,“我不要我哥的心脏!你们放开我!我不要他的心脏!!”“心脏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不要,可由不得你。”“我...
《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陈伶韩蒙)》精彩片段
“你说要是你,一个从街上捡来的野孩子,和一个被上天垂怜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亲儿子,你选哪个?”
“啧……”
听到这段对话,躺在手术台上的陈宴,猛地睁开眼睛!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向那说话的两人,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
“你们说……那个心脏是谁的??”
“你哥啊。”穿着无菌服的骨刀随意吹了吹指甲,“怎么,你爸妈没告诉你吗?”
“否则你以为,凭你们家的这点钱,怎么可能给你找到合适的心脏?”
“哥……”
陈宴在手术台上呆了许久,直到身旁的两个医生开始推他躺下,他才回过神,疯了般开始挣扎!
“我不要……我不做了!我不做手术了!!”陈宴的声音带上一丝哭腔,“我不要我哥的心脏!你们放开我!我不要他的心脏!!”
“心脏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不要,可由不得你。”
“我求求你们,你们跟我爸妈说一声,跟他们说我不要心了……我不要回去上学了,我不要上台唱戏……我什么都不要了,让他们放过我哥……我求求你们……”
“躺好……躺好!!”
也不知陈宴究竟是哪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挣脱了两个成年人的手劲,猛地翻下手术台,跌跌撞撞的向手术大门的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手术大门自动打开,一个身影走进来,手中提着一只神秘的金属箱。
陈宴一头撞在他的身上,摔倒在地。
“心脏到手了。”那人说。
“可以啊,那对夫妻看着都是怂货,没想到效率还挺高。”骨刀诧异的接过金属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陈宴呆呆的坐在地上,涣散的瞳孔中倒映着金属箱的影子,他嘴唇与脸色全部煞白,身体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不要……我不要……”
一只针管轻轻刺入他的体内。
骨刀在陈宴的身后,缓缓蹲下,狭长的眼角眯起……宛若蛇蝎。
“你不要?呵呵呵……”
随着针筒中的液体被逐渐注射,陈宴只觉得脑袋越发昏沉,意识像是潮水般褪去……在彻底昏迷之前,他隐约感受到有人凑到自己耳边,宛若恶魔般低语: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把心脏移植给你吧?”
……
陈伶骤然惊醒!
寒风裹挟着雪花,在乱葬岗内飞旋,呜呜作响。
他的眉毛与头发都被雪花染白,刺骨的寒意渗过衣衫,凉入骨髓……即便如此,他的身上还是止不住的在冒冷汗。
【观众期待值+5】
“阿宴……”
他怔怔的看着身下被大雪掩埋的土堆,颤抖着抬起手,开始向下挖掘。
他的手掌刨开一层层冰雪,被冻的通红,然后是下方被冻的坚硬无比的土壤,他此刻几乎停止了思考,脑海中只剩下这座孤零零的土堆,与陈宴挣扎的面庞。
随着刨开的土壤越发深入,第二段记忆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
……
“该死,这雨怎么这么大。”
“都小心些,山上都是泥泞,别滑倒了。”
“我们为什么非要到这来抛尸,随便在冰泉街附近找个地方埋了不好吗?”
“蠢货,在街附近埋早晚会被路过的野狗闻到,一旦被人发现,执法者就不得不把他挖出来,挖出来之后,就不得不展开调查……钱凡说了,这里的乱葬岗到处都是尸体,来这里抛尸不会被发现。”
“咱做这一单,是不是还得给钱凡那帮人分?”
“冰泉街的生意,执法者那边都得分走三成……不然你以为,他们凭什么帮我们?”
“三成?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小子身上的油水都榨干净了吗?”
蔚蓝的极光下,雪花如同飘絮从空中散落,陈伶伸手接住一片,八角的晶莹缓缓消融在温暖之中。
“极光界域与其他界域不同,没有四季,只有寒冬。”楚牧云缓步走出房屋,同样伸手接住一枚雪花,有些疑惑的开口,“不过,这场雪来的是不是有些突然了?”
“很突然吗?”陈伶问。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十年不遇的暴雨,今天突然又开始飘雪……总感觉这极光界域的天象,越来越乱了。”
楚牧云思索着,眉头越皱越紧。
“哥,这雪下的好快啊。”
陈宴披着戏袍,迅速冲上街道,他站在逐渐密集的雪花之中,栗色的双瞳中满是惊喜和期待,“照这个架势,明天就够堆雪人啦!”
看着那在伸手捕捉雪花的红衣少年,陈伶的眸中浮现出温和,他笑道:
“每年都堆,还没堆够吗?”
“这次不一样。”陈宴认真道,“这次的雪很大,说不定我能一口气堆出十几个……我们再垒起一个高高的台子,我就可以在台上练戏,让雪人给我当观众了。”
“我给你当观众不够吗?”
“哥,哪有人唱戏每次只有一个观众的……”陈宴撇嘴,“一直没观众,我去学校表演的时候怯场怎么办?”
“……也是。”陈伶笑了笑,缓缓抬头看向天空,
“那这场雪,要能一直下才好。”
“一直下,那得变成雪灾了。”楚牧云推了下眼镜,犹豫片刻后,从屋里取出毛呢大衣披上,“我要出去一趟。”
陈伶与陈宴对视一眼,
“那你回来吃饭吗?”
“回。”
随着楚牧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陈伶看了眼时间,“我也该走了,下雪天的山路不好走……”
“等等!”陈宴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回屋里,将昨晚连夜缝补好的棉大衣塞到陈伶手中,
“哥,我给你补好了……今天上山小心点,别再跟人打架了。”
陈宴语气罕见的严肃。
陈伶仔细看了下大衣,发现几乎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完美如初,忍不住开口夸赞:
“还是我们家阿宴手巧啊……”
陈宴嘻嘻一笑。
“走了。”
陈伶摆了摆手,径直向二区走去。
雪正如陈宴所期望的那样,越下越大,陈伶走到半路,积雪就已经淹没鞋底,冰冰凉凉的雪水融入脚底,让人由内而外的冷。
他一边搓着双手,一边顶着雪花往前走,心中喃喃想到:
该不会真的变成雪灾吧?
他走了许久,街上的行人越发稀少,但急速穿行而过的执法者却越来越多。
他们穿着黑红制服,策马匆匆向某个方向赶去,看都不看走过的陈伶一眼,被气流搅乱的雪花拍在陈伶脸上,他抹了把脸,疑惑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
陈伶不知道,也没兴趣跟上去调查,只要这些人去的方向不是寒霜街,他管他们去哪呢。
走了大约三个小时,陈伶又回到熟悉的冰泉街,废墟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荒凉的半条街道在白雪的覆盖下更显死寂,
正当他打算去找钱凡等人要今天的任务的时候,几道身影快步走来,热情向他招手。
“陈伶老弟!”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钱凡等人。
“钱大人。”
陈伶依旧礼貌的加上‘大人’这个后缀,毕竟他和钱凡等人之间,并没有完全撕破脸皮,表面的客气还是要装一下的。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不用任务了。”钱凡大手一挥,“鉴于你昨天的……额,优秀表现,上面已经决定让你锁定一个执法者名额,你今天可以直接回家,明天就去三区的总部报到。”
“骨老板,做这一行,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哈哈哈,是我冒昧了,我自罚一杯!”
骨刀一口将杯中酒饮尽,目光看向舞台上妩媚丰腴的舞女,搭在身旁女子肩头的手自动下滑,在一阵娇嗔声中随意的把玩起来。
“话说回来,每次来来回回就这几个节目……就没点别的吗?”
“你还想看什么?”
“我听说极光城里的演出,还有唱歌,小品,魔术,唱戏什么的……到咱这,怎么只有跳舞?”
“你也说了,那是在极光城……三区这种地方,哪有那么多花样?能给你找来这么多舞女,还有伴奏就不错了。”
“……真是无趣。”
骨刀的脸颊泛起酒后红晕,他一把推开怀中的两位美女,径直走到舞台中央,正在表演的舞女阵型被打乱,茫然错愕的看着彼此。
一旁舞台下方,正打着节奏鼓点,吹奏丝竹的几人也戛然而止。
“别停啊,继续跳……”
骨刀的身体轻轻贴到其中一位舞女的身后,双手如蛇般在其身上游走,最终抓住对方的手腕,像是提线木偶般操控着她的舞步,在台上怪异而别扭的蠕动起来。
那位舞女脸色被吓的煞白,但又不敢反抗,只能任凭骨刀摆弄自己的身体,其余舞女看了眼台下的钱凡,佯装无事发生,继续整齐的舞动起来……
鼓点继续,丝竹悠扬。
“哈哈哈哈,骨刀,你这跳的太丑了吧!”
“还不如让我来!”
“别啊,我看他跳的挺好啊,继续跳,继续跳!哈哈哈哈……”
“想不到你还有跳舞的天赋啊?给大伙来个钢管舞呗!”
“……”
台下的冰泉街众人见此,纷纷大笑,像是找到了什么不错的乐子,将火热喧闹的氛围推向一个更高潮。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推开大雪中的宅院大门,缓步走来。
“怎么?马哥终于到了?”
众人回头望去,目光落在前庭,却同时愣在原地。
来的并非马忠,而是一个披着大红戏袍的少年身影,他无声踏过前庭石路,漫天碎雪将他的鬓发染上斑白,
在苍白的世界中,那抹朱红是如此的刺眼,且灼热。
看清那人的面庞,屋内的绝大多数人脸色一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眸中浮现出怨毒与阴狠。
与此同时钱凡微微一怔,他与身旁的执法者对视一眼,从座位上起身。
“陈伶老弟,你怎么来了?”他的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你看多不巧,你一走,这边二区三区就解封了,我们就想办个庆典高兴一下,刚才我还说,应该上午就把你留下来一起的……
来来来,既然来了,一起坐下来喝点。”
陈伶没有回答,他平静的从风雪庭院中穿过,满是泥泞的鞋底踏入屋内,留下一个个深刻的印痕。
“不必了。”他淡淡道,“我来,是想取一些东西……”
“取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陈伶穿过酒席,一步步踏上舞台……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在骨刀的身上。
“呦,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陈大执法者啊……”醉醺醺的骨刀冷笑一声,松开手中的舞女,将其推到一旁,“怎么,穿成这副模样,是要给哥几个表演节目?”
如今韩蒙已死,马忠重新在三区一手遮天,骨刀等人不信陈伶这小子还敢作死……现在,二区和三区,都是他们的天下!
“哈哈哈哈!来,让他表演一个!”
“他穿成这样,是要唱戏吧?唱哪一出啊?”
陈伶再度解决一位持枪者,反手夺枪,对着几个握刀冲来的大汉接连扣动扳机。
砰砰砰——!
几朵血花在腿部绽放,他们当即惨叫一声,接连摔倒在地。
哀嚎声,叫骂声,枪鸣声,桌椅坠地声此起彼伏,从陈伶进屋不过三十秒,整个酒馆就陷入狼藉,原本在酒馆的十四人,硬生生被干翻了十三个!
陈伶随手将弹匣打尽的手枪丢在一旁,踩过一位被踢断四根肋骨的大汉身体,随着大汉发出惨叫,他不紧不慢的走到屋内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坐下。
“老板,一杯威士忌。”陈伶又踹了一脚大汉,惨叫再度响起,“记他头上。”
全程站在柜台后的独眼老板,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陈伶的眼眸中满是恐惧。
能够在冰泉街开酒馆,而且成为大部分居民的活动地点,这位独眼老板自然不是一般人,他行走七大区,见过很多人,但像陈伶这样,出手如此果决狠辣的年轻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特么是预备席?!
你要说这家伙是个执法官他都信!
独眼老板识相的把偷偷攥在手里的左轮手枪收起,低头掏出一只酒杯,开始准备威士忌。
“姓名。”陈伶翘起二郎腿,将表格放在腿面,淡淡道。
沉寂的酒馆内,无人回答。
“问你呢!”
他一脚踹在大汉断裂的肋骨上。
“啊啊啊啊……李莽!李莽!”大汉当即服软。
“灾厄入侵当晚,你在哪?”
“我,我就在这家酒馆里。”
“看到那只灾厄的样貌了吗?”
“好像看到了……我当时正好出来解手,看到它在街上一晃而过……它应该是个人形。”大汉哆哆嗦嗦的将实话说出。
陈伶没有再说话,起身从柜台上接过威士忌,轻晃两下,剔透的冰块敲击杯壁发出叮当声响。
然后,他提起酒杯,对着大汉鲜血淋漓的伤口,一点点倾倒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街道,
“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你知道吗?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光凭‘好像’和‘应该’这种词汇,向执法者汇报情况……都算是造谣。”陈伶的双眸微微眯起,
“我再问你一遍……你看到它了吗?”
“我,我……我真的……”
陈伶手中的酒杯逐渐倾斜,越来越多的酒水浇灌在伤口,疼的大汉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没!!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听到这句话,陈伶终于将酒杯放回地上,在表格的一栏写上一行字:
“无目击。”
紧接着,他又要了一杯新的威士忌,走到下一位冰泉街居民的身边。
“姓名。”
“……”
“姓名!”
“孙老六。”
“你看到灾厄了吗?”
“我……我……”孙老六看到刚才那大汉的遭遇,咽了口唾沫,“没看到。”
陈伶点点头,继续走到下一个人面前。
看着陈伶一人打趴所有人,然后淡定的问话,孙老六等人脑海中一个想法同时涌现出来……
姓马的坑我?!
不是说派过来的都是预备席的雏鸟吗?
看他刚才那鬼魅般的闪避能力,跟执法官也相差不远了吧,还是说……他本来就是执法官?
难道是冰泉街的事情败露,姓马的打算趁这个机会把他们全解决了,然后自己洗白上岸?
众人越是捉摸,脸色就越难看,他们齐刷刷的盯着陈伶,生怕这家伙问完话之后,就掏出枪一个个把他们都毙了。
陈伶不紧不慢的将所有人的口供记录完毕,按手印画押,那些个已经被打晕的,他也直接写了个“无目击”,然后强行按了个指印。
与此同时。
陈伶缓步走到他身后,目光穿过众多执法者,与李秀春交汇在一起。
看到他的瞬间,李秀春瞳孔再度收缩!
“你……是你!!”李秀春疯了般想挣脱绳子,却被其他执法者死死按在原地,“你应该死了!!你早就该死了!!灾厄!!你是灾厄!!!”
李秀春的咆哮回荡在夜色之下,陈伶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看向她的眼眸中满是复杂。
“阿宴……阿宴。”他轻声喊着身旁的陈宴,“你先去那边等着……这里我来解决。”
陈宴呆呆看着发狂的李秀春,被陈伶的声音喊回过神,沉默许久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独自走到无人的墙角黑暗中,双手抱膝缩成一团,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连嘴都塞不严?”
一位执法者瞪了眼同事,立刻弯腰把白布又捡起来,塞回李秀春的嘴里。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安慰道:“孩子,别太往心里去……你妈妈已经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为了公众安全,我们会将他们送到精神病院,接受稳定治疗,他们还是有希望恢复理智的。”
“当然,在此期间,你随时可以去探望。”
他给了其他执法者一个眼神,众人顿时会意,加快速度将两人向总部转移。
陈伶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这两个人抚养原主长大,又夺走他的性命,从原主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恩怨早就结清了。
陈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也继承了他的情感,他能隐约感知到,原主对此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怨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陈宴这个弟弟。
如果李秀春二人好好跟原主讲清这一切,原主其实也愿意用自己的命,把弟弟换回来。
只可惜,原主相信他们,而他们并不相信原主……只因他是被捡来的孩子。
“你就是陈伶吧?”一个身影向陈伶走来,“你刚才去哪了?”
陈伶回过头,像是失神般怔了一会,才沙哑开口,“大人……这里出什么事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他眉头微皱,但想到这少年现在正在遭遇的事情,犹豫片刻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一只灾厄闯进你们家,把你父母吓到了……好在他们没有反抗,放心吧,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哦哦。”
陈伶如梦初醒,“今天我带弟弟去练习了。”
“练什么?”
“传统戏剧。”
陈伶抬起手,一件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戏袍正被他抱在怀中。
见到这一幕,执法者眼中的警惕放松些许,毕竟一般人出门确实不会带着戏服,所以陈伶说去练习,他就信了大半,但还是按流程问道:
“去哪练的?有人看见吗?”
“就是寒霜街东面尽头的那块荒地……没人看见啊,我弟弟就是脸皮薄,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唱,要不然就直接在家门口练了。”
执法者点点头,“最近外面不安全,不要乱跑,如果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记得找我……我叫江勤,每天都在这附近的街区巡逻。”
“好。”
“对了,你弟弟呢?”
“他……他刚刚被妈妈吓到了,躲在那里。”陈伶伸手指向黑暗的墙角,一个幼小身影蜷缩在一起,像是在哭泣。
江勤往那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们家一共有几个孩子?”
“两个啊。”
江勤眼睛一眯,“两个?”
听到江勤细微的语气变化,陈伶心中一沉,接触表演多年的他对这种台词的细微差异十分敏感,他当即稳下心神,貌似天真的反问道:“怎么了?”
“资料上写着,你们家有两个孩子,你也这么说。”江勤缓缓开口,“但昨晚我们在乱葬岗碰到了你的父母,他们说是来祭拜儿子的……
如果你们两个儿子都活着,那他们要祭拜的人,又是谁?”
气氛骤然凝固。
“原来您说的是这个。”陈伶思绪如电,脸上浮现出了然的表情,“很多年前,爸妈生了阿宴之后,还怀上过一胎……不过当时妈妈身体不太好,胎儿生下来没几天就病死了,爸妈只能把他埋到后山,后来每年他生日的那一天,他们都会去祭拜一次。
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阿宴也才两岁多,什么也不懂,我也只记得个模糊的大概。”
最后一句话,是陈伶为了防止江勤把他和陈宴分开,各自审讯留下的后手,如此一来就算江勤对他们起了疑心,想再审问一下陈宴,也能合理的自圆其说。
当然,他也能以“自己当时太小”为由,避免执法者的深入询问。
“早夭儿么……怪不得资料上也没记录。”
事实证明,是陈伶想多了,这位名为江勤的执法者根本没有这么强的警惕性,他点了点头,随手记录一笔,便转身离开。
陈伶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回来的那一晚,李秀春二人也去了乱葬岗,还被执法者撞个正着……差点就穿帮了。
“哦对了!”江勤再度回头。
陈伶:……
有完没完啊!
就在陈伶心又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江勤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他手中。
“这是我们在陈坛的身上发现的,是执法者对你的召集信,明早来总部报道,别迟到了。”
说完之后,江勤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随着众执法者的离开,寒霜街再度陷入冷清,陈伶走到黑暗的街角,心情复杂。
“阿宴……”
陈伶望向头颅低垂的陈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宴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袭击家里的灾厄就是自己……虽然自己当时被“观众”篡夺了身体,但他不知该怎么向陈宴解释。
一向最擅长编织“台词”的陈伶,罕见的开始语塞。
“哥。”陈宴轻声开口,“我累了……”
陈伶一愣,他万万没想到,陈宴最终只说了这三个字。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不解……陈宴栗色的眼瞳看着陈伶,像往常一样清澈,安静。
陈伶怔了许久,发现他看不穿这个少年在想什么,他轻轻弯下腰,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累了,就睡吧……哥在旁边守着你。”
原本温馨的家,已经被开出两个大洞,客厅更是破碎不堪,若是有小偷和盗贼路过,不顺手拿点什么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职业。
陈宴回到那张熟悉的床上,默默的在被子中蜷缩成一团。陈伶走到他的身边,后背倚靠着断垣残壁,缓缓坐下。
透过破碎的屋顶,他能看到无尽的蓝色极光在黑夜中飘舞,好似轻柔缎带覆盖天穹,这是陈伶第一次安静的观赏这个世界的极光,好像看到它们的一瞬间,心中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只剩下永恒的平静。
“哥,你冷吗?”陈宴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不冷。”
“哦……”
陈宴不再说话,许久之后,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萦绕在陈伶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陈伶的双眸也逐渐闭起……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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